6th of Ten
──Reality Night(真實之夜)
「這個夜晚所發生的都是現實。」聲音語塞了一會。
「告訴我你的真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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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切,究竟是要造成多大的紛擾?追求力量、尋找神、英雄的名諱。
交織的混亂、無數的錯誤與謊言,所有組成現在這個世界。
此刻仍然沒有人注意到所有的縫隙,最接近真相的人──果然只能把她處理掉。
亞格雷特,你不要怪我……因為我想給你,你所祈求的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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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到底是誰?
魔法是什麼?
另一個我是什麼?
紅色的水藍色的火是什麼?
這一切都沒有答案,我想我要獲得答案就得拿出覺悟。
真的想要嗎?拿平靜的生活來兌換?
我知道,即使我的生活已經脫軌了──我還是祈求平凡。
我的內心深處相信著,只要自己這麼相信,就可以遠離那個世界。
我的心中,都擁有答案了。
答案通通都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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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說你也不用裝了,老女人。」
這真是我遇過最大的騙局了。
「記憶的銘刻小姐,你從我的心中解讀出什麼了?」近乎冰䦬的黑暗,油然而生。
這時候認輸就輸了,太可笑了……我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,我自身的能力都荒廢掉了。
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……
限制解除。
空之境、時之流。
世界的呢喃阿……
在,遙遠描小的彼身降臨。
以生命的泉源作為代價交替。
在此──
《hypne bluci》
(微睡之闇)
一決勝負吧,真正的記憶銘刻老太婆。
沒錯,這一切--都是幻覺。
「暗示!(Yer xaln)」靜下心,屏除掉幻覺,消除意識中的暗示,然後對自己施加暗示。再次睜開雙眼的剎那!
身體落下的剎那,自身的反動力──
用雙手雙腳著地,朝那老太婆揮出左拳。
「你還太天真了。」他一個步伐向左就輕易閃開了我的左拳,才剛開始。
揮空的剎那用右手撐住身體的重量,將全身的重量踹向那老太婆!
這一步,就可以驗證我的推測了。
「沒想到你還挺行的。」他頭也不回用右手接住了我全身的重量。
「但是你一開始就輸了。」他依然頭也不回的把我扔出去,實力差距真的這麼大?不,應該不是這方面的問題,我可以推斷我的判斷沒有任何錯誤。
「你……」他說我一開始就輸了?這是怎麼一回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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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還是動不了嗎?身體好重。全身的力氣都出不來。
外面是怎麼了?好安靜…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「亞,你聽的到吧?」連夕也?大家都踏到這個世界(魔法)來了?還是從一開始就只有我是無法釐清狀況?
「你,決定了嗎?」懷舊的聲音,現今充滿了堅定。
「嗯。」
聲音停頓了一會,「來,告訴我你的真實……決定你的命運!」
只有我嗎?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就逃到這來。
是我太遲鈍了。
「我的答案,就是這個。」在心中的某處,在靈魂的深處,有線索有著「那個。」
從心中詠唱,把魔法具現化,從身體收集魔力,把魔力轉換成魔法陣和具現的力量。
三對三的術法,由一分三的魔法陣,三拆三成九,九各分點。相交成圓。
就算閉上眼睛描繪,也可以知道魔法陣正在發光。
「你可以告訴我真相。」這聲音,不是給夕,也不是給我自己。是給那在我心中最底端的不是我的我。同時屬於我、又不屬於我的那個我。
「很高興見到你。」
「我到是不怎麼想看到你就是。」
「是嗎?」即使如此,我知道、他知道,彼此心中都是苦笑。
「說吧,我想知道的一切,還有你知道的一切。」話語,從我的口中浮現,連續成咒文,環繞在我們兩人之間。
「在那之前──」他快速後跳,擺出了我很熟悉的姿勢。
咸卦式的架式。
這是我偶然中體會到的一種武術架式,以身為中心,雙手各置前後,雙腳架低的動作。
防守的架式嗎?
既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東西──我當然知道怎麼破!
我剎那間衝出,對他的右腳踏下一步。
這個步伐,象徵的是不動如山的守,可禦千萬,唯一的罩門就在腳!破了這步,這步伐就失去意義。
「你既然是我,我既然是你──我就知道你要做什麼!」我準備趁著進行的追擊時,他竟毫無迴避,踏出另一腳,用背部、肩膀的力,一喝把我撞飛。
──這招是猛虎鐵山靠?
那麼就換──換一個方式!
我雙手一徹後站於原地。
來吧!竟然你可以反制我,那我也可以用同招反制你!
「我倒不這麼認為。」語畢,他如弦上之箭,猛然越上對我使出了驟雨般的連續攻擊。
如果是我,第一拳會先打在臉上當誘餌,然後補上一腳。
我閉上眼睛,我知道──我可以感受到,聲音、空氣的摩擦,存在風中其他的呢喃。
先用左手接下朝向臉的一拳,然後用左手制住左腳。
這時候,我一定會拉開距離──
我衝刺上前,站穩腳步,用肩膀和背以及躍動的力量向上攻擊!
猛虎,鐵山靠!
「我就說有效吧。」
「哼哼……」他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嘴角後,再度朝我衝上來。
不單是思考,同時憑藉著身體本能,用本能來採取反應。
就這樣我們兩人的戰鬥──持續了好久。
我好像可以感覺到,體內真正的潛力。
不是肉體能力、而是潛伏在更深層的一種力量,是──靈魂。
也就是我的心。
原本不可能的事情,在這個世界就是可能!心中的不可能就會是現實對吧?
「思考、然後體悟自己真正的力量!」
「果然是這麼回事──」
「雖然我很想跟你說謝謝,但是該結束了。」他想說的我都知道了。
《ele Loo Night》
《你是存在於此的黎明。》
從我雙腳之間,延伸出數條藍線。
藍線朝五個方向延伸至定點,彼此相交為圓,高速旋轉起來……
旋轉彷彿讓藍線散發著薄光──
《Lear kim is》
《微小的孩子們。》
把所有的事情統整後,就會發覺可能性,還有存在可能性的真相。
在佛教中有一個說法是伽藍,吞噬一切的虛無。
這虛無則是所有知識的根源,也是萬解。
The night , 6th of Ten
──Unlimited Night(無限之夜)
位居靈魂之柩,深幽敗軀之主。
奇蹟、神蹟,人蹟的造化。
神授刻印,人賦偽印,所致──
睜開眼,一望無際的真闇。
闔上眼,無法觸及的黑暗。
──當你在兩擇間都是相同的必然之時,你會祈求第三個答案嗎?那是被稱為童話的疑問,你,如何分別這個故事,是故事而非現實?現在……你的視野所及為無垠的深幽,你的心中所望,是無盡的幽暗,你,到底要哪一個黑暗?
透漏著微光的水面,那道聲音輕輕的說。
猶如清風微掠般,輕柔不留痕跡,彷如不存在的音語。
「如何界定童話是童話而非現實;如何界定現實是現實而非童話……」被稱為亞的少年,逕自立足於微光的水面上,深邃的迷惘與薄弱的話語引起粼粼水光。
要……怎麼界定?
反覆思索、抽取記憶的片段,童話的起源……
「思考然後探討理解吧,尋找物質的根源,思考世上所有真理,追求真實的答案──這不是魔法師的生命嗎?」宛如樂曲的優雅嗓音,沒有隨時間消逝,聲音化作實體的樂符,環繞著少年躍動著。
童話,最初是……什麼?又是為了什麼所寫?
現實,又到底……是什麼?建構在什麼前提上?
認知建立了這個世界……又或是在認知之前就存在著。
賦予了概念,才會存在。還是存在才能被賦予概念?那麼概念,又是什麼?單一問題向量延伸,延展到根源,擴散到二維的世界,最後通往「零」的世界,名為混沌的「虛無。」
在最終的世界尋求最初的疑問……什麼是童話和現實,人和世界的關係?
平靜無漪的水面微微動搖。
水的漪漣化作聲響,激昂於水面上。
水的聲音……
我為什麼能夠知道這是水,為什麼能夠知道這是聲音?
疑惑、迷惘、不解,無法理解的事情越來越多──到底為什麼?這一切又是什麼?
「你的答案是什麼?」惘若空洞無實的低沉聲音再度浮現。
沒有辦法回答,回答不出來。
我……不知道這個答案。
「不知道嗎?」悠遠的嗓音,沈靜了下來。
「那麼由我來告訴你一個童話──」片刻,聲音化作光線,穿透了黑暗。無際的閻與無波的水,染上了色彩。
「在很久很久以前……」猶如無盡的尾音壓長了色調,音色彷如蘊上稚幼的柔和。
黑暗間的色彩膨脹開來──取而代之的是無盡延長的平原,天空是蔚然的天青。
音色延續而來,帶過無數場景……
色彩的建築、話語的滯留,把一切停留在空中,俯瞰略過……
那是一座沒有受到文化污染的自然城鎮。
穩固的石磚與木製的平凡建築,沒有奢華裝飾,亦沒有高樓大廈的污掩。
平靜悄然居住於此。
平凡的世界,和外界隔離,一切都自給自足,也少了資訊與科技帶來的欲望。
安定、平凡,世界單就兩個名詞可以詮釋。
簡單田野和林野,怖及整個城鎮
「這份安寧,應該直到──永恆的盡頭。」聲音在空中化作文字,文字翻轉後隨即散落在地上,化作無數人型。
大同思想、烏托邦、理想鄉,無數被稱為完美世界的概念浮現在我腦中,那些完美不就是眼前的純淨嗎……如果真的有這地方,永遠住在這一定很幸福。只不過聲音之間,提到應該出現的未來,代表著──這份永遠不會到來。
「故事的那一天……」
城鎮的上方,捲起一陣沙塵將之覆蓋。黃沙散去之刻,世界改變了。無限翠綠的碧森,染上無數的昏黃,葉片紛紛凋落,替大地敷上一層絨毯。視野由空中移到地上,在城鎮的入口倒臥著一名黑衣斗篷的少年,少年的年紀約莫二十上下。少年的髮色是異常的棕色,較於蔚藍的雙瞳,都是特別的顏色。少年的神色透漏著幾分自信,還有遠大的夢想。
「你,怎麼了嗎?」一名身著灰色長裙的長髮少女問候著倒臥在地上的少年。
「請問你們這邊有旅館嗎?」少年用顫抖的雙手,從斗篷的內側抽出一枚鑲著人頭的金黃色硬幣。
少女搖搖頭,黑色的長髮飄逸在風中。
「可是你可以來我家。」少女伸出了手。
少年被攙扶而起的同時,回頭望了我一眼。
他的眼神彷彿再說──「你終於來了。」
「災厄的禍端,最初只是幼苗……不論是足以引起世界毀滅的銀世界之鑰,或者是破壞國家的諸神黃昏,最初都只有隙縫。」彷彿是宣告著無情的未來,聲音冷闃不堪。
少年在這個城鎮住了下來,他彷彿擁有神奇的力量,在旱季缺水時,只要他在地上畫出巨大的圓和無數的文字,就能喚來陣雨;在雨季過剩時,他只要在地上畫上巨大的方塊和圖形,就能停止雨水。
就彷彿是神蹟一樣。
少年彷彿被供為神一般存在,也因此從來沒人問少年來自何處,用的是什麼方法──。
村人們都對少年極為敬重,甚至沒有人直呼過他的名諱,他的名,他的姓到底是什麼?
「特來諾亞!」一名少女的喊叫聲從街尾傳到頭。
「早阿,希絲緹。」那名少年回頭對著少女一笑。
只有少女知道的名諱,只有少女才會呼喊的名字。
最初拯救了自己的少女,最初朝著自己伸出手的少女。
那一天,少年如此問道。
「我們一起走吧。」總是掛著微笑的特來諾亞,難得嚴肅的看著少女。
「到……哪裡?」少女歪著頭露出不解的神情。
「我在這邊,已經兩年了……我如果不走,會帶來災難的。」特來諾亞的語氣,彷彿嘗試訴說著什麼,但絲毫無法說出口。
「所以至少……希望你……」話語尚未完結,少女站起身,背對了少年搖了搖頭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
「沒關係的,我都知道。」少年自嘲地笑了笑,走出街道。
也該結束了,該離開了。
孤寂的少年換上最初的黑色長袍,遮住了頭髮,靜悄悄的走出這個城鎮。
特來諾亞在城鎮入口不遠處,回頭望著城鎮。
「雖然這是必然,不過還是有點感傷。」少年神色,失去了平常的柔和,少了平常的冷靜,多了分感傷,以及無數的哀愁。
原本以為你可以一起走的。
我相信你救我,是一份必然,我相信你願意叫我的名字,是一種證明。
沒想到,你還是不能跟我……
少年轉過頭,踏上兩年前的步道。
每走幾步,不免回頭一望。
這種感覺……沒想到為了窮盡世界萬理的我,竟然會有這種感情。
是為了這,還是為了她……?
只不過,既然她拒絕了我。
那麼也……。
「你,不就是活的不夠坦白嗎?想要的東西總是放走,沒有任何一次緊緊抓著。」彷彿是傳給什麼人,又像自嘲的話語,冷冷迴盪著。
少年又走了幾步,看到前方佇立著的人影。
「希……」
「雖然跟你說對不起,可是──我還是要跟你道別。」少女倚靠著樹木,垂落的長髮和臉龐透漏著同等的寂憐。「因為……我想見你!」少女的身軀沒有絲毫的移動,唯一改變的是兩頰,多了一抹水痕。
「我……」
「你真的……不能不走嗎?」少女抬起了清秀的臉龐。
「我…………」少年什麼話都說不出口。
但是……
少年朝著少女走去,我告訴你一個魔法……
可以讓你不再哭泣的魔法喔。
少年帶著往日的微笑說道,少年微蹲下身,略成仰視般看著少女。
什麼都不用說唷。
少年輕輕地吻上了少女。
這是魔法喔,是我們約定的魔法。
不論什麼都沒關係,我們──什麼都不要說。
兩人的吻,越加深邃,平凡無奇的舉動,交換著兩人的心願,交流著兩人的話語,僅屬於兩個人的永恆。
我喜歡你,所以我們一起走好嗎──?
我、對不起……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?
我……
少年的吻更加強烈。
──我,也同樣喜歡著你。
胸口的悸動,不知名的燃燒起來。
那陣跳動,彷彿不是自己的……
彷彿、彷彿是……
兩人的心跳共鳴了……。
但是……
一切似乎都無所謂,只有兩人。
至少,等到以後再說。
少女如此祈禱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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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個童話的最後……你認為結局是什麼呢?」那悅耳的聲音,此刻化作嘲諷。
「太可笑了,真的太可笑了。」原來你想說的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情,太瞧不起人了。
什麼童話什麼故事,這一切都是現實!